该滚的是你们嬷嬷吧!

【整理向】原著中所有哈德相关场合

方便从原著中嗑糖,有时间精力的还是推荐去把原著看一遍,电影省略了不少有意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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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堂后边,有一个面色苍白、身体瘦削的年轻人站在脚凳上,一个女巫正用别针别起他的黑袍。摩金夫人让哈利站到年轻人旁边的另一张脚凳上,给他套上一件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他的身长。

“喂,”男孩说,“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吗?”

“是的。”哈利说。

“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他说话慢慢吞吞,拖着长腔,叫人讨厌,“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哈利立刻想起了达力。

“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男孩继续说。

“没有。”哈利说。

“打过魁地奇吗?”

“没有。”哈利又说,弄不清魁地奇到底是什么。

“我打过。爸爸说,要是我不能入选我们学院的代表队,那就太丢人了。我同意这种看法。你知道你被分到哪个学院了吗?”

“不知道。”哈利说,越来越觉得自己太笨了。

“当然,在没有到校之前没有人真正知道会被分到哪个学院。不过,我知道我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因为我们全家都是从那里毕业的——如果被分到赫奇帕奇,我想我会退学,你说呢?”

哈利嗯了一声,希望他能说点更有趣的话题。

“喂,你瞧那个人!”男孩突然朝前面的窗户点头说。海格正好站在窗口,朝哈利咧嘴笑着并指指两个大冰淇淋,说明他不能进店。

“那是海格。”哈利说,能知道一些男孩不知道的事,觉得很开心,“他在霍格沃茨工作。”

“哦,”男孩说,“我听说过他。他是做仆人的是吧?”

“他是猎场看守。”哈利说。他越来越不喜欢这个男孩了。

“对,一点不错。我听说,这个人很粗野,住在学校场地上的一间小木屋里,时不时地喝醉酒,玩弄些魔法,结果把自己的床也烧了。”

“我认为他很聪明。”哈利冷冷地说。

“是吗?”男孩略带嘲弄地说,“为什么是他来陪你?你的父母呢?”

“他们都去世了。”哈利简单地说,不想跟这个男孩谈论这件事。

“哦,对不起。”男孩说,可他的话里听不出丝毫歉意,“他们也是跟我们一类的人,是吧?”

“他们是巫师,我想你大概是指这个吧。”

“我确实认为他们不应该让另类入学,你说呢?他们不一样,他们从小就没有接受过我们这样的教育,不了解我们的世界。想想看,他们当中有些人在没有接到信之前甚至没听说过霍格沃茨这个学校。我想学校应当只限于招收古老巫师家族出身的学生。对了,你姓什么?”

哈利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摩金夫人说:“已经试好了,亲爱的。”哈利庆幸自己能找到借口不再跟那男孩聊下去,便从脚凳上跳了下来。

“好,那么我们就到霍格沃茨再见了。”男孩拖长声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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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驾,别让我的情绪变得更坏好不好?”哈利向海格说起在摩金夫人店里碰到的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孩。

“——他还说甚至不应该准许麻瓜家庭出身的人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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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三个男孩,哈利立刻认出中间的一个正是他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遇到的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孩。他怀着比在对角巷时大得多的兴趣注视着哈利。

“是真的吗?”他问,“整列火车上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说哈利·波特在这个包厢里。这么说,就是你了,对吧?”

“是的。”哈利说,他看着另外两个男孩,他们俩都长得粗粗壮壮,而且长相特别难看,站在小白脸两边,一边一个,简直像他的一对保镖。

“哦,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面色苍白的男孩发现哈利在看他们,就随随便便地说,“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罗恩轻轻咳了一声,免得笑出声来。德拉科·马尔福看着他。

“你觉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吗?不用问你是谁。我父亲告诉我,韦斯莱家的人都是红头发,满脸雀斑,而且孩子多得养不起。”

他转身对哈利说:

“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许多,波特。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交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

他伸出手要跟哈利握手,可哈利没有答理他。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哈利冷冷地说。

德拉科·马尔福那苍白的面颊没有涨红,只是泛出淡淡的红晕。

“我要是你呀,波特,我会特别小心。”他慢吞吞地说,“你应当放客气点,否则你会同样走上你父母的那条路。他们也不知好歹。你如果跟像韦斯莱家或海格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会受到影响的。”

哈利和罗恩腾地站了起来。罗恩脸红得跟他的红头发一样。

“你再说一遍。”他说。

“哦,你们想打架,是不是?”马尔福冷笑说。

“除非你们现在就给我出去。”哈利说,实际上他内心并不像外表这么勇敢,因为克拉布和高尔的块头要比他和罗恩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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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朝斯莱特林那一桌看过去,看见桌旁坐着一个幽灵,十分可怕,瞪着呆滞的眼睛,形容枯槁,长袍上沾满银色的血斑。血人巴罗正好坐在马尔福旁边,马尔福对这样的座位安排不太满意,哈利看了心里觉得乐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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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哈利吃得过饱的缘故,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略)一一他在挣扎的时候,马尔福在一旁看着他,哈哈大笑;接着马尔福变成了鹰钩鼻老师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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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和弗立维一样,一上课就拿起名册,而且也像弗立维一样,点到哈利的名字时总是停下来。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用手捂着嘴哧哧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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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尽量在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把手举得老高,哈利却根本不知道粪石是什么。他尽量不去看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他们三人笑得浑身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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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以前一直不相信,他竟然会认识一个男孩,他恨这家伙比恨达力还厉害,他是在遇到德拉科·马尔福之后才相信这一点的。不过,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只有魔药课是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上的,所以他们要忍受马尔福还不算困难。至少起初是这的。后来有一天,他们发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贴出了一张启事,看了之后全都唉声叹气。星期四就要开始上飞行课了——格兰芬多的学生要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上课。

“真倒霉,”哈利沮丧地说,“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骑着一把飞天扫帚在马尔福面前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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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威拼命回忆他忘记了什么,就在这时,德拉科马尔福经过格兰芬多的餐桌,猛地将记忆球从他手里夺了过去。

哈利和罗恩一跃而起。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多少有些希望跟马尔福干上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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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霍琦女士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哈利和罗恩听见她批评马尔福一直做得不对,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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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马尔福说着,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是那个大傻瓜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

他举起记忆球,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低声说。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

马尔福丑恶地狞笑着。

“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一一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拿过来!”哈利大喊,可是马尔福已经跳上他的扫帚,起飞了。他以前的话并不是吹牛——他确实飞得好——他悬浮在与一棵橡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大声叫道:“过来拿吧,波特!”

哈利抓起他的扫帚。

“不行!”赫敏·格兰杰喊道,“霍琦女士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麻烦的。”

哈利没有理她,血撞得他的耳膜轰轰直响。他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于是他升了上去,空气呼呼地刮过他的头发,长袍在身后呼啦啦地飘扬——他心头陡然一阵狂喜,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种他可以无师自通的技能——这么容易,这么美妙。他把飞天扫帚又抬起了一些,让它飞得更高。他听见地面上传来女孩子们的尖叫声和大喘气声,还听到罗恩发出的敬佩的喊叫。

他猛地把扫帚调转过来,对着空中的马尔福。马尔福显得大吃一惊。

“拿过来,”哈利喊道,“不然我就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

“哦,是吗?”马尔福说。他想发出嘲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很紧张。

哈利好像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他将身体前倾,用双手紧紧抓住扫帚,于是扫帚就像标枪一样朝马尔福射去。马尔福勉强闪身躲过;哈利又猛地调转回身,稳稳地抓住扫帚。下面有几个人在鼓掌。

“这里可没有克拉布和高尔为你保驾,马尔福。”哈利喊道。

马尔福似乎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给,看你能不能接住!”他大叫一声,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后迅速朝地面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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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教授大步朝城堡走去,哈利机械地跟在后面,他离开时发觉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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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和乔治刚刚离去,某个很不受欢迎的人就露面了: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跟在他两旁。

“在吃最后的一顿饭吗,波特?你什么时候乘火车返回麻瓜那里?”

“现在你回到地面上,又有你的小不点儿朋友陪伴左右,你的胆子就大多了。”哈利冷冷地说。当然啦,克拉布和高尔根本不能算小不点儿,但由于主宾席上坐满了老师,他们俩不敢造次,只好阴沉着脸,把手指捏得吧吧响。

“我随时愿意单独与你较量,”马尔福说,“如果你没意见,就在今晚。巫师之间的决斗。只用魔杖——不许接触。怎么啦?我猜,你还没听说过巫师决斗吧?”

“他当然听说过。”罗恩说着,突然转过身,“我是他的助手,你的助手是谁?”

马尔福看着克拉布和高尔,把他们俩挨个儿掂量了一番。

“克拉布。”他说,“就在午夜,怎么样?我们在奖品陈列室和你们见面,那里从来不锁门。”

马尔福走后,罗恩和哈利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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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可能会被费尔奇或洛丽丝夫人抓住,哈利觉得自己是在与命运作对,今天又要违反一条校规了。另一方面,马尔福讥讽的脸不断在黑暗里显现——这是哈利面对面打败马尔福的一个大好机会,他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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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马尔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哈利和罗恩居然还在霍格沃茨,虽然显得有些疲倦,但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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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匆匆离开礼堂,想赶在第一节课之前,找个没人的地方拆开包裹,拿出飞天扫帚。可是,就在穿过门厅时,他们发现上楼的路被克拉布和高尔挡住了。马尔福把包裹从哈利手里夺过去,摸了摸。

“是一把飞天扫帚。”他一边说,一边把包裹扔还给哈利,脸上混杂着嫉妒和怨恨的表情,“你等着挨罚吧,波特,一年级学生是不许玩这个的。”

罗恩按捺不住了。

“这不是什么旧型飞天扫帚,”他说,“这是光轮2000。你说你在家里有一把什么来着,马尔福?彗星260吧?”罗恩对哈利咧着嘴大笑,“彗星是挺耀眼的,但它们和光轮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你怎么知道?韦斯莱,你连半个扫帚把都买不起。”马尔福凶巴巴地回敬道,“我猜你和你那些兄弟不得不一根枝子一根枝子地攒吧。”

罗恩还没来得及回答,弗立维教授在马尔福胳膊时边出现了。

“我希望不是在吵架吧,孩子们?”他尖着嗓子问。

“有人给波特捎来了一把飞天扫帚,教授。”马尔福忙不迭地说。

“是啊,是啊,是这样的。”弗立维教授说着,朝哈利绽开了笑容,“麦格教授把情况的特殊性都跟我说了,波特。是什么型号的?”

“光轮2000,先生。”哈利说。看到马尔福脸上惊恐的表情,他拼命忍着笑。“我能得到它,还多亏了这位马尔福呢。”他补充道。

哈利和罗恩往楼上走去。他们看到马尔福那副明显愤怒和迷惑的样子,不得不使劲把笑忍住。

“真的,我说的是实话,”当他们来到大理石楼梯顶上时,哈利咯咯地笑着说,“如果不是他抢了纳威的玻璃球,我就进不了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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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在一次魔药课上,德拉科·马尔福说道,“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哈利。克拉布和高尔在一旁窃笑。哈利正在称研成粉末的蓑鲉脊椎骨,没有理睬他们。自从魁地奇比赛之后,马尔福比以前更加阴沉了。他为斯莱特林队的失败而愤慨,说下次比赛将由一只大嘴巴树蛙代替哈利充当找球手。他本想把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却发现并没有人觉得他的话可笑,因为大家都很佩服哈利居然能够牢牢地待在他那把横冲直撞的飞天扫帚上。马尔福又嫉妒又气愤,只好转过来嘲笑哈利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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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粗鲁地从树旁边挤过,把针叶碰落得到处都是,一边还得意地笑着。

“我要教训他,”罗恩看着马尔福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要狠狠地教训——”

“我真讨厌他们两个人,”哈利说,“马尔福和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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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们就坐在那里,一边吃着所有能用烤叉戳起的食物——面包、面饼、蘑菇,一边设计着能使马尔福被开除的方案,尽管这些方案都不可能付诸实施,但是谈谈总是令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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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十ニ个马尔福都强,”哈利说,“分院帽把你选进了格兰芬多,不是吗?马尔福在哪里呢?在令人讨厌的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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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波特这次能在他的飞天扫帚上待多久?有人愿意打赌吗?你怎么样,韦斯莱?”

“你很幸运,韦斯莱,波特显然看见了地上有钱!”马尔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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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哈利小声警告。

马尔福就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听他们说话。给他听去了多少?哈利真讨厌马尔福脸上的那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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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进那个禁林。”他说。哈利高兴地听出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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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受伤我倒不在乎,可是如果纳威出了什么意外……都是我们拖累了他,害他到这里来受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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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哈利和马尔福、牙牙一起朝禁林中心走去。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后来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哈利觉得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了。一棵树根上溅了许多血,似乎那个可怜的动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哈利透过一棵古老的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可以看见前面有一片空地。

“看——”他低声说,举起胳膊拦住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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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跺脚声。哈利看见德拉科·马尔福用高脚酒杯使劲敲打着桌子,那副样子真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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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一边欢呼,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罗恩,然后指指马尔福。看马尔福的样子,即使他刚刚被人施了全身束缚咒,也不会显得比现在更吃惊、更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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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换得霍格沃茨的一点儿音信,不管来自哪个巫师的,他什么都会豁出去。他甚至乐意看一眼他的仇敌德拉科·马尔福,只要能证明这一切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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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弗雷德说,“这样说吧——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也很了不得,但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们一般不能使用魔法。我想多比是被人派来阻止你回霍格沃茨的,有人想弄你。你在学校有什么仇人吗?”

“有。”哈利和罗恩马上同声说。

“德拉科·马尔福,”哈利解释说,“他恨我。”

“德拉科·马尔福?”乔治转过身问,“是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

“大概是,这个姓不常见,对吧?”哈利说,“怎么啦?”

“我听爸爸说起过他,"乔治说,“卢修斯·马尔福是神秘人的死党。”

“神秘人消失后,”弗雷德扭头看着哈利说,“卢修斯·马尔福回来说那事儿与他无关,这是鬼话——爸爸猜他是神秘人的心腹。”

哈利听到过关于马尔福家的这些传言,所以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惊奇。和马尔福比起来,达力简直是个忠厚懂事的孩子。

“我不知道马尔福家有没有小精灵………”哈利说。

“有小精灵的人家肯定是个古老的巫师家族,而且很富有。”弗雷德说。

“对,妈妈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小精灵帮我们熨衣服,”乔治说,“可是我们只有阁楼上那个讨厌的食尸鬼和满花园的地精。小精灵是那种古老的大庄园和城堡里オ有的,在我们家可找不到……”

哈利沉默了。德拉科·马尔福用的东西总是最高级的,他家有的是魔币。他能想象出马尔福在一所大庄园住宅里趾高气扬地走来走去,派用人去阻止哈利回霍格沃茨也很像是马尔福干的事情。哈利把多比的话当真,是不是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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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尽快离开这里。鼻子还火辣辣地痛,哈利迅速轻手轻脚地向门口走去,可是还没走到一半,门外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哈利此刻最不想遇到的人:德拉科·马尔福。啊,可不能让马尔福看到他迷了路,满身煤灰,戴着破眼镜。

哈利迅速朝四下一望,看到左边有一个黑色的大柜子,便闪身钻了进去,掩上柜门,只留了一条细缝。几秒钟后,铃声一响,马尔福走进了店里。

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只能是他的父亲,也是那样苍白的尖脸,那样冷漠的灰眼睛。马尔福先生穿过店堂,懒洋洋地看着陈列的物品,摇响了柜台上的铃铛,然后转身对儿子说:“什么都别碰,德拉科。”

马尔福正要伸手摸那只玻璃眼球,说:“我以为你要给我买件礼物呢。”

“我是说要给你买一把比赛用的飞天扫帚。”他父亲用手指叩着柜台说。

“如果我不是学院队的队员,买飞天扫帚又有什么用?”马尔福气呼呼地说,“哈利·波特去年得了一把光轮2000,邓布利多特许他代表格兰芬多学院比赛。他根本就不配,不过是因为他有些名气……因为他额头上有一个愚蠢的伤疤……”

马尔福弯腰仔细查看满满一个架子的头盖骨。

“……所有的人都觉得他那么优秀,了不起的哈利·波特和他的伤疤,还有他的飞天扫帚——”

“你已经跟我讲了至少有十遍了,”马尔福先生看了儿子一眼,制止他再说下去,“我要提醒你,当多数人都把哈利·波特看成是赶跑了黑魔王的英雄时,你不装作喜欢他是不——不明智的。——啊,博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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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那个给我看看吗?”德拉科指着垫子上那只枯萎的人手问道。

“啊,光荣之手!”博金先生叫道,丢下马尔福先生的单子,奔到德拉科面前,“插上一支烛,只有拿着它的人才能看见亮光!是小偷和强盗最好的朋友!您的儿子很有眼力,先生。”

“我希望我的儿子比小偷和强盗有出息一点儿,博金。”马尔福先生冷冷地说。

博金先生马上说:“对不起,先生,我没有那个意思——”

“不过要是他的成绩没有起色,”马尔福先生语气更冷地说,“他也许只能干那些勾当。”

“这不是我的错,”德拉科顶嘴说,“老师们都偏心,那个赫敏·格兰杰——”

“一个非巫师家庭出身的女孩回回考试都比你强我还以为你会感到羞耻呢。”马尔福先生怒气冲冲地说。

“哈哈!”看到德拉科又羞又恼的样子,哈利差点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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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始讨价还价,德拉科随心所欲地观看店里出售的物品,眼看着就要接近哈利的藏身之处,哈利的心提了起来。德拉科停下来研究一根长长的绞索,又傻笑着念一串华贵的蛋白石项链上的牌子:当心:切勿触摸,已被施咒——已经夺走了十九位麻瓜的生命。

德拉科转过身,看到了那个柜子。他走上前……手伸向了门把手……

“成了,”马尔福先生在柜台那边说,“过来,德拉科!”

德拉科转身走开了,哈利用衣袖擦了擦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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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很喜欢这样吧,波特?”一个他绝不会听错的声音说。哈利直起腰,与德拉科·马尔福打了个照面,对方脸上挂着惯常的那种嘲讽人的笑容。

“著名的哈利·波特,”马尔福说,“连进书店都不能不成为头版新闻。”

“别胡说,他不想那样!”金妮说。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哈利的面主动说话,对马尔福怒目而视。

“波特,你找了个女朋友!”马尔福拖长了音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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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名照片?你在送签名照片,波特?”

德拉科马尔福响亮尖刻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他停在科林的身后,身旁是他的两个大块头、凶神恶煞般的死党:克拉布和高尔。在霍格沃茨,这两人总是保镖似的跟在他左右。

“大家排好队!”马尔福朝人群嚷道,“哈利·波特要发签名照片!”

“没有,我没有。”哈利气愤地说,攥紧了拳头,“闭嘴,马尔福。”

“你是嫉妒。”科林尖声地说,他的整个身体只有克拉布的脖子那么粗。

“嫉妒?"马尔福说。他不需要再嚷嚷了,院子里的人半数都在听着。“嫉妒什么?我可不想头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疤,谢谢。我不认为脑袋被人切开就会使人变得那么特殊。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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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想要一张签名照片,波特,”马尔福得意地笑着,“这比他家的房子还值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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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被夹在洛哈特身旁,羞辱得浑身发烧。他看见马尔福得意地退回到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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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马上知道马尔福说了句很难听的话,因为它立即引起了爆炸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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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骂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恶毒的话,因为大家都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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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疤头?”马尔福喊道,他箭一般地在哈利下边穿梭,似乎在炫耀他扫帚的速度。

哈利没有时间回答。

“是在练芭蕾舞吗,波特?”当哈利为躲避游走球而不得不在空中傻乎乎地旋转时,马尔福大声嚷道。哈利飞快地逃避,游走球在后面穷追不舍,离他只有几英尺。他回头憎恨地瞪着马尔福,就在这时,他看见了,看见了金色飞贼,就在马尔福左耳朵上方几英寸的地方盘旋——马尔福光顾着嘲笑哈利了 没有看见它。

在那难熬的一瞬间,哈利悬在半空中,不敢加速朝马尔福冲去,生怕他会抬头看见金色飞贼。

“梆!”

他停顿的时间太长了一点儿。游走球终于击中了他,狠狠地撞向他的臂肘,哈利感到他的胳膊一下子断了。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使他感到有些眩晕,在被雨水浇湿的飞天扫帚上滑向了一侧,一条腿的膝盖仍然勾住扫帚,右手毫无知觉地悬荡在身体旁边。游走球又朝他发起了第二次进攻,这次瞄准了他的脸。哈利猛地偏离原来的方向,只有一个念头牢牢地占据着他已经迟钝的头脑:冲向马尔福。

在朦胧的雨帘中,哈利忍着钻心的剧痛,冲向下边那张正在讥笑的发亮的脸。他看见那张脸上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马尔福以为哈利要来撞他。

“你干嘛——”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匆匆躲闪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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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是斯内普的得意门生,他不停地用他的金鱼眼朝罗恩和哈利翻着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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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忍着笑,看着马尔福急急忙忙冲上前去,他的鼻子肿成了一个小西瓜,脑袋被坠得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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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马尔福几乎没有点头,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哈利猛地把魔杖举过肩头,但是马尔福在刚数到“二”时就动手了:他的魔杖狠狠地击中了哈利,哈利觉得自己仿佛被一个平底锅打中了脑袋。他踉跄了一下,还好,似乎一切还都在运转,于是哈利抓紧时机,用魔杖直指马尔福,大叫一声:“咧嘴呼啦啦!”一道银光击中了马尔福的肚子,他弯下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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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跪倒在地;哈利用胳肢咒击中了他,他笑得浑身瘫软,简直没法动弹。哈利犹豫着,隐约觉得不应该趁马尔福倒在地上时对他施魔法,这是违反比赛道德的,然而他错了。只见马尔福一边拼命地喘息着,一边把魔杖对准哈利的膝盖,连笑带喘地说:“塔朗泰拉舞!”立刻,哈利的双腿便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像是在跳一种快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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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了?”马尔福压低声音说,没让洛哈特听见。

“你做梦吧。”哈利从嘴角迸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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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斯莱特林餐桌上的德拉科·马尔福粗声大气地对哈利的新毛衣大加嘲讽,哈利对此毫不介意。如果运气好,不出几个小时,马尔福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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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突然在哈利和罗恩身后回响起来。德拉科·马尔福正悠闲地朝他们走来,哈利平生第一次很高兴看见他。

“你们在这儿呢,”他看着他们,拉长声调说,“你们俩是不是一直在礼堂里大吃大喝啊?我一直在找你们,我要给你们看一样特别好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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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等着。”马尔福对哈利和罗恩说,示意他们坐到远离炉火的两把空椅子上,“我去把它拿来——我父亲刚给我捎来的——”

哈利和罗恩一边暗自猜测马尔福会给他们看什么,一边尽量显出轻松自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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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当哈利把剪报递还给他时,马尔福不耐烦地问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哈哈哈。”哈利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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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假装用一只照相机开始拍照,恶毒然而逼真地模仿科林:“波特,我能给你照一张相吗?波特,我可以得到你的亲笔签名吗?我可以舔舔你的鞋子吗?求求你了,波特。”

他垂下双手,望着哈利和罗恩。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哈利和罗恩这才强迫自己笑了几声,但马尔福看上去还挺满意;也许克拉布和高尔一向就是反应迟钝。

“圣人波特是泥巴种的朋友,”马尔福慢吞吞地说,“也属于没有纯巫师感觉的人,不然他就不会整天和那个自高自大的泥巴种格兰杰混在一起了。人们认为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哈利和罗恩屏住呼吸等待着:马尔福肯定马上就要对他们说,他才是那个继承人。然而——

“我真希望知道那个人是谁,”马尔福蛮横地说,“我可以帮助他们啊。”

罗恩张大了嘴巴,使克拉布的脸比平日更加蠢笨。幸好,马尔福没有注意到。哈利飞快地转着念头,说道:“你肯定多少有些知道,是谁操纵了这一切……”

“你明知道我不知道,高尔,还要我对你说多少遍?”马尔福厉声说,“我爸爸不肯告诉我密室上次被打开的任何情况。当然啦,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他还没有出生,但是他什么都知道。他说这一切都是保密的,如果我知道得太多,就会显得很可疑。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密室上次被打开时,一个泥巴种死了。所以,我敢说这次也得死一个泥巴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希望是格兰杰。”他津津乐道地说。

罗恩攥紧了克拉布的大拳头。哈利觉得,如果罗恩朝马尔福狠揍一拳,事情就败露了。他赶紧用警告的目光瞪了罗恩一眼,然后说:“你知道吗,上次打开密室的那个人有没有被抓住?”

“哦,是啦……不管是谁,反正被开除了。”马尔福说,“他们现在大概还在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哈利不解地问。

“阿兹卡班——就是巫师监狱,高尔。”马尔福一边说,一边怀疑地看着哈利,“说句实话,如果你再这样迟钝下去,就要走回头路了。”

他不安分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说道:“我爸爸叫我不要抛头露面,让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继续行动。他说学校必须清除所有泥巴种的污秽,不要跟这件事搅在一起。当然啦,他现在要办的事情太多了。你们知道吗,上星期魔法部突然查抄了我们的庄园。”

哈利拼命想让高尔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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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儿?”传来了德拉科·马尔福那冷冷的、拖腔拖调的声音。哈利开始狂乱地把东西往被撕裂的书包里塞,不顾一切地想赶紧逃走,不让马尔福听见他的情人节配乐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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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瞥了一眼,看见马尔福弯腰从地上抓起了什么东西。他斜着眼睛,把它拿给克拉布和高尔看。哈利明白了,他抓去的是里德尔的日记。

“还给我。”哈利小声说。

“想知道波特在里面写了什么吗?”马尔福说,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封皮上的日期,以为拿到的是哈利自己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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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看一眼再说。”马尔福说着,嘲弄地朝哈利挥舞着日记。

珀西说:“我作为一个级长——”可是哈利发脾气了。他抽出魔杖,喊道:“除你武器!”于是,就像斯内普解除了洛哈特的武器一样,马尔福发现日记突然从他的手中飞向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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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哈利不在乎,他又赢了马尔福一个回合,即使格兰芬多要为此丢掉五分,也是完全值得的。马尔福看上去气疯了,当金妮从他身边走进教室时,他恶狠狠地冲着她的后背嚷道:“我认为波特不太喜欢你的情人节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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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个人似乎特别喜欢这种惊恐和疑惧的气氛。德拉科·马尔福神气活现地在学校里走来走去,就好像他刚刚被任命为男生学生会主席一般。哈利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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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你认为是马尔福吗?”厄尼问。

“不。”哈利说,ロ气非常坚定,厄尼和汉娜都吃惊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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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朝斯莱特林的餐桌望去,没有看见德拉科·马尔福的影子,对此,他丝毫也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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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在第一次去霍格沃茨的列车上一见面就成了死对头。马尔福长着一张苍白的、老带着讥笑的尖脸,在斯莱特林学院。他在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担任找球手,而哈利在格兰芬多球队里也是同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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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马尔福说,他看见卢平,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新来的老师。”哈利说着也站了起来,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把罗恩拉回来,“你刚才说什么,马尔福?”

马尔福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不是傻瓜,不会在一位老师的眼皮底下惹是生非。

“走吧。”他懊丧地对克拉布和高尔说。三个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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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哈利、罗恩和赫敏走进礼堂吃早饭时,一眼就看见了德拉科·马尔福,他似乎在给一大群斯莱特林同学讲一个特别滑稽的故事。他们经过时马尔福故意拿腔作势地假装突然晕倒,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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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马尔福过去只有一次在魁地奇比赛中交过手,那次马尔福无疑打得很糟糕。哈利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给自己拿了一些香肠和烤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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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和赫敏互相不说话了。哈利默默地跟在他们身边,顺着草坡而下,朝禁林边海格的小屋走去。当他看见前面那三个再熟悉不过的后脑勺时,才意识到他们必须跟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上这门课。马尔福正在兴致勃勃地对克拉布和高尔说话,逗得那两个人粗声傻笑。哈利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们在谈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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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好玩极了!”马尔福说,“真是有趣,给我们的课本想要扯断我们的手!”

“闭嘴,马尔福。”哈利轻声说。海格看上去垂头丧气,哈利希望海格的第一堂课上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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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这学校算是完蛋了,”马尔福大声说,“那个笨蛋也来教课,我爸爸听说了准会发心脏病——”

“闭嘴,马尔福!”哈利又说了一遍。

“小心点儿,波特,你后面有个摄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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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根本没听,他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哈利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他们在琢磨着怎样把这堂课搅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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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容易嘛,”马尔福拖着长腔说,声音大得让哈利能够听见,“我早就知道肯定是这样,既然波特都能做到……我敢说你一点儿也不危险,是不是?”他对鹰头马身有翼兽说:“是不是,你这只丑陋的大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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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过时,哈利看见马尔福的胳膊上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鲜血溅在草地上,海格抱着他冲上坡,向城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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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注视着斯莱特林餐桌,包括克拉布和高尔在内的一大群人聚在那里窃窃私语。哈利知道他们肯定在编造马尔福受伤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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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装的,”哈利立刻说道,“庞弗雷女士什么伤都能治好。去年,她让我身上一半的骨头重新长了出来。马尔福准是想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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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证人,”哈利说,“你说过如果冒犯了鹰头马身有翼兽,它就会进攻。谁叫马尔福自己不认真听讲。我们要把当时的情况告诉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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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德拉科?”潘西·帕金森脸上堆着傻笑问,“还疼得厉害吗?”

“是啊。”马尔福说着,假装勇敢地做了个鬼脸。可是哈利看见,就在潘西看着别处时,他朝克拉布和高尔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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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天要做一种新的魔药:缩身药水。马尔福把他的坩埚架在哈利和罗恩的坩埚旁边,于是他们三个在同一张桌子上准备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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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先生,我的这颗无花果需要剥皮。”马尔福说,声音里充满恶毒的笑意。

“波特,你帮马尔福剥无花果的皮。”斯内普说着,厌恶地看了哈利一眼,这种目光是他一向在哈利身上专用的。

哈利拿过马尔福的缩皱无花果,罗恩动手继续切那堆现在归他自己用的乱糟糟的雏菊根。哈利三下五除二地给无花果剥了皮,一言不发地扔给了桌子那头的马尔福。马尔福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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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校董事会提出抗议,还向魔法部提出抗议。你们知道,我爸爸是很有影响力的。像这样一种很难愈合的伤——”他假惺惺地长叹一口气,“谁知道我的胳膊还能不能恢复原7样呢? ”

“怪不得你这样装模作样。”哈利说,他气得手直发抖,一不小心把一只死毛虫的脑袋切了下来,“就是想害得海格被开除。”

“没错,”马尔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说对了一部分,波特。但是还有别的好处呢。韦斯莱,替我把毛虫切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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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眼里闪着恶毒的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从桌子那头探过身来。

“你想一个人抓住布莱克吗,波特?”

“是啊,没错。 ”哈利不假思索地说。

马尔福薄薄的嘴唇拧成一个奸笑。

“当然啦,如果换了我,”他小声说,“我早就干出点事情来了。我オ不会待在学校里做乖孩子呢,我肯定会出去找他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马尔福?”罗恩没好气地说。

“你不知道吗,波特?”马尔福压低声音说,一双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知道什么?”

马尔福发出低低的一声嗤笑。

“也许你不愿意拿你的小命冒险,”他说,“只想让摄魂怪去对付他,是吗?如果换了我,我肯定要复仇,我会亲自去追捕他。”

“你在说些什么呀?”哈利恼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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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是什么意思?”哈利低声问罗恩,一边把双手放在怪兽状滴水嘴里喷出的冰冷水柱下面,“我为什么要去找布莱克报仇?他还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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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罗恩和赫敏上楼往门厅走去。哈利还在想着马尔福说的话,罗恩一直在生斯内普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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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在克拉布和高尔的左右陪伴下,走过他们身边。他得意地朝哈利笑了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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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这儿了,波特?”马尔福喊道,他和克拉布、高尔一起排在队伍里,“不敢经过那些摄魂怪?”

哈利没有理他,独自走上大理石楼梯,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返回格兰芬多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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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过得太愉快了,就连离开礼堂时马尔福隔着人群冲哈利大喊“波特,摄魂怪向你问好!”也没有影响哈利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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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的胳膊根本就没问题!”哈利愤怒地说,“他是假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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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知道,”他突然说,“还记得他在魔药课上是怎么对我说的吗?‘如果换了我,我肯定要复仇,我会亲自去追捕他。’”

“你要听马尔福的,却不听我们的劝告?”罗恩气急败坏地说,“听着……你知道布莱克下手之后,小矮星的妈妈得到的是什么?爸爸告诉我——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还有小矮星的一根手指头,装在盒子里。那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大的一块遗体。布莱克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哈利,他非常危险——”

“马尔福的爸爸一定跟他讲过,”哈利说,没有理睬罗恩,“他就在伏地魔的核心团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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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马尔福认为好的东西,我都不会买。”哈利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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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付那把扫帚没问题吧,波特?”一个冷冷的、拖腔拖调的声音说。

德拉科·马尔福也过来看扫帚了,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

“我想是吧。”哈利漫不经心地说。

“它有许多特殊性能,是不是?”马尔福说,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真可惜它没有带着降落伞——以防你跟一个摄魂怪靠得太近。”

克拉布和高尔吃吃地笑了起来。

“真可惜你不能给自己再接一条手臂,马尔福,”哈利说,“不然它就可以替你抓住飞贼了。”

格兰芬多队员们哈哈大笑。马尔福眯起灰色的眼睛,大步走开了。大家注视着他走到斯莱特林的其他队员们中间,他们把脑袋凑在一起,无疑是在向马尔福打听哈利的扫帚是不是真的火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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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马尔福同学吓得够呛。”卢平说。

哈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在球场上跌作一团的是马尔福、克拉布、高尔和斯莱特林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他们正手忙脚乱地从长长的、带兜帽的黑袍子里挣脱出来。看样子,刚オ马尔福是站在高尔的肩膀上来着。麦格教授站在他们身边,脸上的神情十分愤怒。

“可耻的诡计!”她喊道,,“卑鄙、懦弱,想给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使坏!罚你们每个人都关禁闭,斯莱特林扣除五十分!我要跟邓布利多教授谈谈这事,这点完全可以肯定!啊,他来了!”

要说有什么能使格兰芬多的胜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那就是这一幕了。罗恩从人群中挤过来,跟哈利一起注视着马尔福挣扎着从袍子里脱出身来,而高尔的脑袋还缠在袍子里。他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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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抓住罗恩袍子的后背,不让他朝马尔福扑过去。

“交给我吧。”他对罗恩耳语道。

这个机会太好了,绝对不能错过。哈利蹑手蹑脚地走到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身后,俯身从路上抓了一大捧泥巴。

“我们正在谈论你的朋友海格,”马尔福对罗恩说,“努力想象他会对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说些什么。你认为他会哭吗?当他们砍掉他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

啪!

马尔福的脑袋往前一倾,他那淡金色的头发上突然全是泥浆,直往下滴答。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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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那儿过来的!”马尔福擦着脸说,盯着哈利左边约六英尺的地方。

克拉布跌跌撞撞地走过去,长胳膊像僵尸那样伸着。哈利闪身绕开,捡起一根木棍,抛到克拉布的背上。哈利不出声地笑弯了腰。克拉布脚尖点地来了个空中转体,想看清是谁扔的。由于只能看见罗恩,他就朝罗恩扑了过去,但哈利把腿一伸,克拉布绊了一胶,他的大脚板勾到了哈利的隐形衣。哈利感到有人猛力一扯,隐形衣从他的脸上滑落下来。

一瞬间,马尔福直勾勾地瞪着他。

“啊——!”他指着哈利的脑袋大叫,然后掉头没命地朝山下跑去,克拉布和高尔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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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会相信他看到的那一幕吗?会有人相信马尔福吗?没有人知道隐形衣的事——除了邓布利多。哈利的胃里翻腾起来——邓布利多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马尔福说了——

回到蜂蜜公爵,下到地窖,走过石头地板,钻进活板门——哈利扯下隐形衣夹在胳肢窝里,沿着地道全速狂奔……马尔福会先到的……他找到老师要花多长时间?哈利气喘吁吁,肋下生疼,但他不敢放慢脚步,一直跑到了石头滑道跟前。他必须把隐形衣丢在什么地方,如果马尔福告诉了老师,那它可就怎么着也藏不住了——他把隐形衣藏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然后开始尽快往上爬,汗湿的双手在滑道边上直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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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同学刚才来找过我,讲了一个奇怪的故事,波特。”斯内普说。

哈利一言不发。

“他告诉我,他在尖叫棚屋碰到了韦斯莱——似乎是独自一人。”

哈利仍然一声不吭。

“马尔福同学说,他正在跟韦斯莱说话时,一大团烂泥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你认为那是怎么回事?”

哈利努力装出略微有些惊奇的样子。

“我不知道,教授。”

斯内普的目光像锥子一样直盯着哈利的眼睛。这就跟要用目光制伏鹰头马身有翼兽一样,哈利竭尽全力不眨眼睛。

“然后,马尔福同学看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你能猜到是什么吗,波特?”

“猜不到。”哈利说,现在努力装出一副天真好奇的语气。

“是你的脑袋,波特,浮在半空中。”

一阵长长的沉默。

“也许他该去找庞弗雷女士看看,”哈利说,“如果他有那样的幻觉——”

“你的脑袋在霍格莫德做什么,哈利?”斯内普轻声问,“你的脑袋不可以进入霍格莫德。你身体的任何部分都不可以进入霍格莫德。”

“我知道。”哈利说,努力让自己脸上不露出负疚或恐惧的表情,“听起来马尔福好像产生了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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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哭哭啼啼的样子!”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刚才就站在城堡大门里听着。

“你们见过那样的可怜虫吗?”马尔福说,“他还算我们的老师呢!”

哈利和罗恩都愤怒地冲向马尔福,但赫敏比他们都快——啪!

她使出浑身力气抽了马尔福一记耳光。马尔福被打了个趔趄。哈利、罗恩、克拉布和高尔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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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哈利怀疑没有一个人(包括伍德)像他这么想赢。他和马尔福之间的敌意达到了顶点。马尔福还在为霍格莫德村扔泥巴事件耿耿于怀,而哈利居然逃脱了惩罚,更令他气破了肚皮。哈利没有忘记马尔福在拉文克劳那场比赛中对他使的坏,而巴克比克的事更让他下定决心要在全校师生面前打败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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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睡得不好,先是梦见他睡过头了,伍德吼道:“你到哪儿去了?我们只好用纳威替补!”然后又梦见马尔福和斯莱特林的其他队员骑着火龙来比赛。哈利以惊险的速度飞行,努力躲开马尔福的坐骑喷出的火焰,忽然想起他没带火弩箭,一下子从空中摔了下去,猛地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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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的那帮人嘘声更大了,但哈利觉得李说得有些道理。马尔福在他们队里明显是个子最小的,其他队员都又高又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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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感到额上的头发向后飘起,紧张的感觉在飞翔的兴奋中消失了。他放眼四望,看到马尔福跟在后面,便赶忙加速疾驰去寻找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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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感到一阵强烈的激动,他发现金色飞贼了——正在格兰芬多的一根门柱下方闪烁着——但他还不能去抓它——要是马尔福也看到了——

哈利突然装出全神贯注的样子,掉转火弩箭朝斯莱特林那头迅速冲去——成功了,马尔福紧跟上来,他显然以为哈利看到飞贼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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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飞贼又消失了。马尔福依然紧跟在哈利身后,哈利升到高空,举目寻找——一旦格兰芬多领先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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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格兰芬多球迷嗓子都快喊哑了——格兰芬多领先六十分。如果哈利现在抓到飞贼,奖杯就是他们的了。哈利几乎能感到几百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他在高空绕着球场飞翔,马尔福加速在后面追赶。

看到了。金色飞贼正在他上方二十英尺处闪耀。哈利猛然加速,风在他耳边呼啸。他伸出手,可是火弩箭突然慢了下来——

哈利大惊,回头一看,是马尔福扑上来抓住了火弩箭的尾部,在把它往后拉。

“你——”哈利气得想揍马尔福,可是够不着。马尔福因为拽着火弩箭而气喘吁吁,但眼里闪着恶意的光。他达到了目的——金色飞贼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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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现在把马尔福盯得很紧,两人的膝盖经常碰到一起。哈利不让马尔福有机会靠近飞贼……

“滚开,波特!”马尔福恼火地叫道,因为他想转弯,却发现被哈利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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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马尔福在俯冲,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在他下方,在离草坪几英尺的高处,有一点小小的金光——

哈利催动火弩箭加速俯冲,但马尔福比他近得多。

“快!快!快!”哈利催动着他的火弩箭,追近马尔福——博尔打来游走球,他伏到扫帚把上躲开了。他追到了马尔福的脚边——他跟马尔福并排了——

哈利向前扑去,双手都放开了飞天扫帚,他挡开了马尔福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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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格兰芬多在魁地奇决赛上获胜之后,德拉科明显收敛了不少,但这几天他似乎又恢复了一些往日的嚣张。从刮到哈利耳朵里的冷言冷语看,马尔福确信巴克比克将被处决,而且好像还为他本人促成了此事而洋洋得意呢。这种时候,哈利竭力克制住自己,オ没有像赫敏那样打马尔福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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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德拉科·马尔福从他们第一次去霍格沃茨上学起,就一直是死对头。德拉科是一个肤色苍白的男孩,尖尖的脸,淡黄色的头发,和他父亲长得非常像。他母亲也是浅肤色、黄头发,她本来长得不算难看,可就是老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就好像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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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轻蔑地瞪了哈利、罗恩和赫敏一眼,坐在了他父母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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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罗恩和赫敏猛地转过身来。德拉科·马尔福独自一人站在近旁,靠在一棵树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他抱着双臂,看样子刚オ一直在透过树缝望着营地上的混乱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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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容易受惊吓了,这些人,是吗?”他懒洋洋地说,“我猜你爸爸叫你们都藏起来吧?他准备做什么——去把那些麻瓜救出来?”

“你的父母呢?"哈利火了,说道,“在那边,蒙着面罩,是不是?”

马尔福把脸转向哈利,脸上仍然微笑着。

“我说……即使他们是那样,我也不想告诉你,对不对,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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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马尔福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也许赫敏的处境比他们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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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出现在门口,身后站着克拉布和高尔,他们是他的两个死党,块头大得吓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个夏天他们俩似乎又长高了至少一英尺。显然,他们通过包厢的门偷听了刚才的谈话,迪安和西莫没有把门关严。

“我们好像并没有邀请你们进来,马尔福。”哈利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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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看见当巴多克加入到斯莱特林的行列中时,马尔福也在拼命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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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马尔福。”哈利说,“别生气,罗恩……”

“哦,对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是吧?”马尔福讥讽地说,“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妈妈是不是真有那么胖,还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那么你妈妈呢,马尔福?”哈利说——他和赫敏都抓住罗恩的长袍后背,不让他朝马尔福扑去——“瞧她脸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有大粪似的!她总是那副表情吗,还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那样?”

马尔福苍白的脸变得微微泛红。

“你竟敢侮辱我妈妈,波特。”

“那就闭上你的肥嘴。”哈利说着,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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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多尔·克鲁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校友已经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落座了。哈利可以看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因此而得意洋洋。他看见马尔福倾着身子在跟克鲁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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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预料的那样,马尔福来到海格的小屋时,脸上又牢牢地挂着他那个讥讽的笑容。

“啊,看哪,伙计们,这就是勇士,”他刚走近估摸着哈利能听见他的话时,他就对克拉布和高尔说,“你们有他签名的书吗?最好赶紧叫他签名,我怀疑他在这儿待不长了……三强争霸赛的勇士有一半都死了……波特,你认为自己能活多久?我猜大概是第一个比赛项目开始后十分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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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波特?”看到哈利走近,马尔福大声说道,“它们还有别的花样呢——快看!”

他把徽章使劲往胸口上按了按,上面的字消失了,接着又出现了另外一行字,闪着绿莹莹的光:

波特臭大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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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来吧,波特,”马尔福平静地说,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现在可没有穆迪在这里关照你了——你要是有种就动手吧——”

两人都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然后,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同时,两人都采取了行动。

“火烤热辣辣!”哈利大喊。

“门牙赛大棒!”马尔福尖叫。

两根魔杖同时射出光柱,在空中相碰,转了个角度折射出去——哈利的光柱击中了高尔的脸,马尔福的击中了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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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攻击我,先生——”

“我们是同时攻击对方的!”哈利大声抗议。

“——他击中了高尔——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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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室的另一边,马尔福转身背对斯内普,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徽章,得意地笑着。波特臭大粪又闪烁发亮了,在教室这边也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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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能让他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面对那些庞然大物——也许,换了马尔福或斯内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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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德拉科马尔福只要一有机会,还是引用丽塔·斯基特文章里的话来嘲笑他,但他得到的笑声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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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面的是马尔福,他穿着一件黑天鹅绒的高领礼服长袍,哈利觉得他活像一个教区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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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耳边突然传来不怀好意的轻笑声。他回头一看,德拉科·马尔福和斯莱特林的其他同学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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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波特,如果你是担心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有受到攻击,”马尔福轻声说,“没有,他只是太害臊了,不敢露出他那张丑陋的大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哈利厉声问道。

马尔福把手伸进长袍的口袋,掏出一张折起来的报纸。

“你自己看吧。”他说,“真不愿向你透露这个消息,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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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意思?‘我们都讨厌海格’?”哈利厉声责问马尔福,“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他指着克拉布——“他被一只弗洛伯毛虫狠狠咬了一口?它们根本连牙齿都没有!”

克拉布咯咯地傻笑着,显然感到非常得意。

“行了,我认为应该结束这个蠢货的教学生涯了。”马尔福说,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混血统巨人……我原来以为他只是小时候喝了一瓶生骨灵呢……学生家长都不会答应的……他们担心他会吃掉他们的孩子,哈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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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幻想着自己在向裁判解释他无法完成这个项目。他想象着巴格曼睁圆了眼睛,一脸的惊讶;卡卡洛夫露出黄牙,幸灾乐祸地笑着。他几乎能听见芙蓉·德拉库尔的声音:“我早就知道……他年纪太小了,他还是个小男孩呢。”他看见马尔福在人群前面闪动着波特臭大粪的徽章,看见海格沮丧的难以置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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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同学都回过头来望着他们。马尔福抓住这个机会,从教室那头把波特臭大粪的徽章对准了哈利,一闪一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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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赫敏赶忙走过去看,只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站在树阴下。克拉布和高尔好像在放哨,两人都傻笑着。马尔福把手捂在嘴上说话。

“他好像在用对讲机。”哈利好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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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等哈利提出要看那份报纸,礼堂那头斯莱特林桌子上的德拉科·马尔福就叫了起来。

“嘿,波特!波特!你的脑袋怎么样?你没事儿吧?不会朝我们发疯吧?”

马尔福手里也举着一份《预言家日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在窃笑,扭过身看哈利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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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很聪明,格兰杰。”德拉科·马尔福说。克拉布和高尔站在他身后。哈利还从没见过他们三个这样得意,这样傲慢,这样气势汹汹呢。

“这么说,”马尔福朝包厢里跨进一步,缓缓地打量着他们,嘴角颤抖着露出一丝讥笑,慢慢地说,“你抓住了某个可怜的记者,波特又成了邓布利多最喜欢的男孩。真了不起。”

他脸上阴险的笑容更明显了。克拉布和高尔发出阵阵怪笑。

“我们尽量不去想它,是吗?”马尔福望着他们三个人,轻声轻气地说,“尽量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滚出去。”哈利说。

自从邓布利多致词哀悼塞德里克时,哈利看见马尔福跟克拉布和高尔窃窃私语之后,哈利还一直没有和马尔福挨得这么近过。他感到耳朵里嗡嗡直响。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长袍下的魔杖。

“你从一开始就输定了,波特!我警告过你!我告诉过你选择伙伴要更谨慎些,记得吗?那是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我们在火车上相遇时?我告诉过你不要跟这些下三滥的人泡在一起!”他冲罗恩和赫敏摆了摆脑袋,“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波特!黑魔王回来了,首先完蛋的就是他们!首先就是泥巴种和喜欢麻瓜的家伙!接下来——第二步——迪戈里就是——”

说时迟那时快,就好像有人在包厢里点爆了一箱焰火。从不同方向发出的咒语放射出耀眼的强光,刺得哈利睁不开眼睛,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巨响几乎震聋了他的耳朵。他眨眨眼睛,低头望着地板。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都不省人事地躺在包厢门口。他、罗恩和赫敏都站着,刚才他们三个同时使用了各自不同的毒咒,而且这么做的还不止他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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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哈利和乔治又踢又推又滚,把昏迷不醒的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他们每个人因为受到几个咒语的混合袭击,模样更加难看了)弄到了外面的走廊里,然后回到包厢,把门重新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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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双胞胎再说一个字,他就离开了包厢,转身跨过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走了。马尔福他们仍然躺在地板上,身上带着毒咒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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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扭头一看,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但此刻看到德拉科·马尔福在他两个死党克拉布和高尔的陪伴下,得意洋洋地冲他冷笑时,他仍然感到很不愉快。

“怎么啦?”他不等马尔福开口,就挑衅地问道。

“注意礼貌,波特,不然我就让你关禁闭。”马尔福拖腔拖调地说,油光水滑的金黄色头发和尖尖的下巴跟他爸爸一模一样,“你看,我和你不同,我当上级长了,这就是说,我和你不同,我有权惩罚别人了。”

“是吗,”哈利说,“可是你,和我不同,你是个饭桶,所以请你走开,别来打搅我们。”

罗恩、赫敏、金妮和纳威都哈哈大笑起来。马尔福噘起了嘴。

“告诉我,败在韦斯莱手下的滋味如何呀,波特?”他问。

“闭嘴,马尔福。”赫敏厉声说道。

“看来我触到痛处了。”马尔福得意地笑着说,“好吧,波特,你可要放规矩点儿,因为我会像一条猎狗一样跟着你,看你敢不敢越轨。”

“出去!”赫敏说着站了起来。

马尔福哧哧坏笑着,最后恶狠狠地朝哈利瞪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

德拉科马尔福那张尖脸上堆满坏笑,他把身体探到哈利面前,抓住了那只最大的护树罗锅。

“说不定,”马尔福把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哈利一个人能听见,“那个愚蠢的傻大个儿受了重伤呢!”

“如果你不闭嘴,没准你才会受重伤!”哈利几乎不动嘴唇地说。

“说不定他正在摆弄他对付不了的大家伙呢,但愿你明白我的意思。”

马尔福走开了,一边还扭头朝哈利坏笑着,哈利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莫非马尔福真的知道一些情况?毕竟他父亲是一个食死徒啊。

·

“喂,波特,你的伤疤感觉怎么样?”马尔福喊道,“你真的不需要躺下来休息休息吗?你肯定有整整一个星期没上医院了吧,这次可是破记录了,是吧?”

·

“别发火,”赫敏恳求地对哈利和罗恩说,他们俩都瞪着马尔福,脸色铁青,握着拳头,“他就想激你们……”

“我是说,”马尔福又提高了一些嗓门,灰眼睛恶意地朝哈利和罗恩这边闪着,“要论对魔法部的影响,我觉得他们没什么机会……据我爸说,部里这些年一直在找理由撤掉亚瑟·韦斯莱……至于波特嘛……我爸说部里把他送到圣芒戈去只是迟早的事……他们显然有个特殊病房,专收脑子被魔法搞坏的人……”

·

马尔福站在旁边,阳光照在他淡金色的头发上闪闪发亮。他捕捉到了哈利的目光,拍拍胸口的银徽章,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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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飞贼的踪影,马尔福也在和哈利一样兜圈子。他们擦肩而过,哈利听到马尔福高声唱着:

韦斯莱生在垃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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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躲开克拉布向他径直射来的一个游走球,继续在场中疯狂地搜索金色飞贼,一边留意着马尔福是否发现了它,但马尔福和他一样绕场奔驰,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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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听到背后一声冷笑,他转过身去,手里仍紧攥着飞贼:德拉科·马尔福降落在旁边,气得脸色发白,但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

“救了韦斯莱一命,是不是?”他对哈利说,“我从没见过这么臭的守门员……可他是生在垃圾箱嘛……你喜欢我的歌词吗,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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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喜欢韦斯莱家,是不是,波特?”马尔福讥笑道,“还在那儿度假,是不是?不知你怎么受得了那股臭味,不过我想你是被麻瓜带大的,韦斯莱家的土窝闻起来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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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马尔福一边朝后退,一边斜睨着眼睛说,“你记得你妈妈家的臭味,韦斯莱家的猪圈让你想起——”

哈利没意识到他松开了乔治,只知道一秒钟后他们俩一起扑向了马尔福。他完全忘了所有老师都在观看,他只想让马尔福越痛越好。没时间拔魔杖,他抡起攥着飞贼的拳头,使出浑身力气朝马尔福的肚子上揍去。

“哈利!哈利!乔治!住手!”

他听到女孩子的尖叫声、马尔福的惨叫、乔治的诅咒,还有口哨声和周围人的叫嚷,但他不予理会,直到旁边有人断喝:“障碍重重!”咒语的一股力量把他向后撞倒,他才停止了狠揍他够得到的每一寸马尔福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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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关节都被马尔福的下巴磕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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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马尔福挑衅。”哈利僵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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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转身离开,就听见哗啦一声响。马尔福爆发出开心的大笑。哈利赶紧回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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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哈利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他的飘浮咒肯定比马尔福的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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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靠在窗台上,一边单手拋接着哈利的魔杖,一边得意地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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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把哈利的魔杖插进袍子,傻笑着离开了房间,但哈利几乎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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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刚走下通向门厅的最后一道大理石楼梯,就看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从右边一扇门里走了出来,哈利知道那扇门通向下面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哈利停住脚步,马尔福一伙也停住了,只听见场地上的喊声、笑声和水花泼溅的声音,从敞开的大门传进了门厅。

马尔福扫了一眼四周——哈利知道他在察看有没有老师——然后他看着哈利,压低声音说道:“你死了,波特。"

哈利扬起眉毛。

“真滑稽,”他说,“那你以为我不能再到处动……”

哈利从没见过马尔福这么生气,他看到那张苍白的尖脸气得扭曲了,心头感到一种冷冷的快意。

“你要付出代价的,”马尔福用比耳语高不了多少的声音说,“我要让你为了对我父亲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哎哟,我可真吓坏了。”哈利讽刺地说,“我想跟你们三个相比,对付伏地魔只是一次热身训练——怎么回事?”他又补了一句,因为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听到这个名字都像被击中了似的。“他是你爸爸的朋友,不是吗?你不会害怕他吧?”

“你以为你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吗,波特,”马尔福说着朝哈利逼了过来,克拉布和高尔分别在他左右两侧,“你等着吧。我会找你算账的。你休想把我父亲送进监狱——”

“我想我已经这么做了。”哈利说。

“摄魂怪离开了阿兹卡班,”马尔福轻声说,“我爸爸和其他人很快就会出来……”

“是啊,我想他们会的,”哈利说,“但至少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卑鄙小人——”

马尔福迅速伸手去掏魔杖,但哈利出手比他还要敏捷。没等马尔福的手指伸进长袍口袋,哈利就已拔出自己的魔杖。

“波特!”

这响亮的声音从门厅那边传过来。斯内普出现在通向下面他办公室的楼梯上,哈利一看见他,内心就涌起一股强烈的仇恨,远远超过他对马尔福的憎恶……不管邓布利多怎么说,他都永远不会原谅斯内普……永远不会……

“你在做什么,波特?”斯内普一边大步朝他们四个走来,一边说道,声音和平常一样冷冰冰的。

“我正在考虑给马尔福用什么咒语,先生。”哈利情绪激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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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需要她再说第二遍。他把魔杖插回袍子里,没有再看斯内普和马尔福一眼,径直朝大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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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回家的途中发生了好几件大事。首先,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显然一星期来都在等待机会趁老师不在时动手,他们埋伏在列车中间,趁哈利上厕所回来时偷袭他。偷袭本来会成功的,结果他们鬼使神差地把地点选在了一节坐满成员的车厢外面。车厢里的人透过玻璃窗看见情况不对,立刻冲出来援救哈利。待厄尼麦克米兰·汉娜艾博、苏珊·博恩斯、贾斯廷·芬列里、安东尼·戈德斯坦和泰瑞·布特完成哈利教给他们的一大堆五花八门的魔法和恶咒后,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活像三只被塞进霍格沃茨校服的巨大的鼻涕虫,哈利、厄尼和贾斯廷把他们搬到行李架上,任由他们在那里慢慢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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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他才从镜子里注意到哈利、罗恩和赫敏就站在他身后。他眯起了淡灰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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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气愤地朝哈利逼了过来,却被他那过长的袍子绊了下。罗恩大声笑了起来。

“你竟敢对我妈妈这么说话,波特!”马尔福恶狠狠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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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夫人走过去看侏儒蒲了,哈利、罗恩和赫敏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窗户外面的情况。只见德拉科·马尔福一个人匆匆地走在街上。他走过韦斯莱魔法把戏坊时,还扭头看了一眼。几秒钟后,他就走过窗户。他们看不见他了。

“不知道他妈妈上哪儿去了。”哈利皱着眉头说。

“看样子他把他妈妈给甩掉了。”罗恩说。

“可是为什么呢?”赫敏问。

哈利什么也没说。他正在紧张地思考。纳西莎·马尔福自己肯定不愿意让她的宝贝儿子离开她的视线。马尔福准是下了一番功夫才摆脱了她的控制。哈利非常了解和讨厌马尔福,他知道这里头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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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哈利努力思索着说,“他有个东西要修理……还有个东西希望店里替他留着……他说‘那东西’时,你们看见他指的是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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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最后几个星期里,哈利许多时候都在思考马尔福在翻倒巷的所作所为。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马尔福离开商店时脸上那副得意的表情。能让马尔福显得那么高兴的准不是什么好事。然而,令他感到有些恼怒的是,罗恩和赫敏对于马尔福的行为似乎都不像他那么好奇。至少,他们几天后就厌倦了,不愿意再谈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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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说‘别忘了把那东西替我保管好’,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个问题哈利已经问了无数遍。“在我看来,好像那个打坏的东西博金还有一件,马尔福两件都想要。”

“你是这么想的?”罗恩说着擦去扫帚把上的灰尘。

“是啊。”哈利说。看到罗恩和赫敏都没有回答,他又说:“马尔福的父亲在阿兹卡班。你们说,马尔福会不会想要报仇?”

罗恩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马尔福,报仇?他能做什么呢?”

“我只是这么想,我也不知道!”哈利泄气地说,“可是他肯定有什么打算,我认为我们应该认真对待。他父亲是个食死徒,而且——”

哈利顿住话头,眼睛盯着赫敏身后的窗户,嘴巴张得大大的。他脑子里灵光一现,闪出一个念头。

“哈利?”赫敏用担心的口气说,“你怎么啦?”

“不是你的伤疤又疼了吧?”罗恩也紧张地问。

“他是个食死徒。”哈利慢慢地说,“他顶替他父亲,也做了食死徒!”

一阵沉默之后,罗恩哈哈大笑起来。

“马尔福?他オ十六岁啊,哈利!你认为神秘人会让马尔福加入?”

“确实不太可能,哈利,”赫敏用耐着性子的口吻说,“你怎么会认为——?”

“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里。摩金夫人去给他卷袖子时,根本就没有碰到他,他就尖叫了起来,猛地把胳膊抽了回去。那是他的左胳膊。他被烙上了黑魔标记。”

罗恩和赫敏互相看了看。

“这个吗……”罗恩的口气是完全不相信。

“我认为他当时只是想离开那儿,哈利。”赫敏说。

“他给博金看了什么东西,我们没有看见,”哈利固执地往下说道,“那东西把博金吓得够呛。我知道那准是黑魔标记——他让博金看清楚是在跟谁打交道,你们看见博金拿他多当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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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对角巷的时候——”哈利开始说道,但韦斯莱先生换了脸色,阻止了他。

“我正想弄清你和罗恩、赫敏跑到哪儿去了呢!你们还假装说是在弗雷德和乔治商店后面的小屋里。

“你怎么——”

“哈利,别跟我兜圈子了。你知道你在跟说话吗,是我把弗雷德和乔治带大的。”

“嗯……是啊,没错,我们确实没在后面的小屋里。”

“很好,那么,让我们听听最糟糕的吧。”

“是这样,我们跟踪了德拉科·马尔福。我们披了我的隐形衣。"

“你们这么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还是一时心血来潮?”

“因为我认为马尔福在搞什么阴谋。”哈利没有理会韦斯莱先生脸上流露出的恼火的、觉得他可笑的神情,接着说道,“他把他妈妈甩掉了,我想弄清是为什么。”

“你想得没错。”韦斯莱先生用迁就的口吻说,“后来呢?你弄清原因了吗?”

“他进了博金-博克商店,”哈利说,“开始恶狠狠地命令店里的那个家伙——博金帮他修理什么东西。然后,他还说希望博金替他留着另外一件东西。听他的意思,这跟那件需要修理的是同样的东西。好像是一对。后来……”

哈利深深吸了ロ气。

“还有别的呢。当摩金夫人想去碰马尔福的左胳膊时,他一下子跳出了八丈远。我认为他被烙上了黑魔标记。我认为他顶替他父亲当了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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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送餐的车子赶紧过来,我饿坏了。”罗恩眼巴巴地说,一屁股坐在哈利旁边,揉着他的肚子,“你好,纳威,你好,卢娜。你们猜怎么着?”他接着转向哈利说,“马尔福作为级长竟然没去值勤。他只是跟斯莱特林的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坐在包厢里,我们经过时看见的。”

哈利腾地坐直了身子,一下子就来了兴致。错过炫耀级长权威的好机会,这可不像是马尔福的做派,他上学期可是一直耀武扬威的。

“他看见你们时在干什么?”

“跟平常一样。”罗恩漫不经心地说,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这可不像他,是不是?嗯——这点倒像他——”他又做了一遍那个手势,“他为什么不出来欺负一年级学生了呢?”

“不知道。”哈利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着。这是不是意味着马尔福心里装着比欺负小同学更重要的事情呢?

“也许他更喜欢加入调查行动组,”赫敏说,“也许当了级长似乎就得听话一些。”

“我认为不是这样,”哈利说,“我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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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说道,“我们穿着隐形衣去,路上能够仔细观察一下马尔福,看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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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知道刚オ隐形衣掀了起来,他的脚和脚脖子肯定都露在外面了。确实,在那可怕的一瞬间,他似乎看见马尔福的目光追着他的运动鞋,看着它往上一提然后消失了。就在这时,高尔重重地关上门,把沙比尼从他身上甩了下去。沙比尼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文森特·克拉布继续看他的漫画书,马尔福轻笑了几声,重新横躺在两个座位上,脑袋枕着潘西·帕金森的大腿。哈利很不舒服地蜷缩在隐形衣里,以确保浑身上下都被藏得严严实实的。他注视着潘西一边把马尔福脑门上柔顺的金发轻轻撩开,一边得意地傻笑着,就好像谁都眼巴巴地想得到她这个位置似的。天花板上的灯笼左右摇晃着,照亮了包厢里的一切。哈利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下面克拉布那本漫画书上的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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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稀罕的波特,他显然是想亲眼看看‘救世之星’,”马尔福讥笑道,“可是韦斯莱家的那个姑娘!她有什么不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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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只顾盯着马尔福,没有注意到高尔站起来取他的箱子。高尔把箱子抽下去时,箱子重重地撞在哈利的脑袋上,痛得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马尔福抬头看看行李架,皱起了眉头。

哈利倒不害怕马尔福,但觉得让一群不友好的斯莱特林发现他藏在隐形衣里,总归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眼睛仍然在流泪,脑袋仍然一跳一跳地疼,但他抽出魔杖,同时小心不把隐形衣弄乱,然后屏住呼吸,等待着。令他感到宽慰的是,马尔福似乎认定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只是他的幻觉,他像别人一样套上校袍,锁好箱子。当火车减慢速度,缓缓向前滑动时,他将一件崭新的厚旅行斗篷裏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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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走了。现在车厢里只剩下哈利和马尔福两个人。人们鱼贯而过,下车来到漆黑的站台上。马尔福走到包厢门口,放下帘子,这样外面过道里的人就不能朝里面窥视了。然后他弯下腰,把箱子又打开了。

哈利从行李架的边缘探头往下看着,心跳得更快了。马尔福有什么东西瞒着潘西呢?他是不是就要看见那件破碎的、需要修理的神秘东西了?

“统统石化!”

说时迟那时快,马尔福用魔杖一指哈利,哈利立刻就僵住了。就像慢镜头一样,他从行李架上往下歪,重重地、无比痛苦地倒在马尔福的脚边,隐形衣被压在身下,他的身体暴露无遗,两条腿仍然可笑地蜷缩着,是一种僵硬的跪着的姿势。他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抬眼望着马尔福,马尔福得意地笑了。

“我就猜到是这样。”他开心地说,“我听见高尔的箱子撞到了你。而且,沙比尼回来时,我好像看见有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他的目光在哈利的运动鞋上停留了下。“我猜,扎比尼进来时,就是你把门挡住了吧?”

他仔细端详了哈利片刻。

“你听到了什么我不在乎,波特。不过既然我抓住了你……”

他照着哈利的脸狠狠跺了一脚。哈利觉得鼻子破了,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这一脚是为了我父亲。现在,让我瞧瞧……”马尔福把隐形衣从哈利一动不动的身体底下抽了出来,罩在哈利身上。

“我想,他们要等火车返回伦敦时才会发现你,”他轻声说,“再见,波特……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马尔福故意踩着哈利的手离开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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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躺在那里,像一只可笑的四脚朝天的乌龟,鼻血直接淌进了他张开的嘴巴里,令他感到恶心,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恨透了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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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象着夜骐拉的车队慢慢朝学校移动,马尔福坐在马车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大笑,他肯定在跟他那些斯莱特林的同学们讲述他是怎么教训哈利·波特的……想到这儿,一种绝望的情绪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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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了吧,赫敏。”哈利用一种神秘的、意味深长的口吻说。他真希望他们都以为他去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最好是面对两个食死徒和一个摄魂怪。当然啦,马尔福肯定会逢人便讲这个故事,但说不定不会传到太多的格兰芬多同学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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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正在描述他怎么砸烂了一个鼻子,博得了一阵刺耳的笑声和掌声。哈利垂下眼睛望着那块蜂蜜蛋糕,心里又是怒火燃烧。他真恨不得跟马尔福面对面地干上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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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并不急着离开,他不愿意跟那些瞪大眼睛盯着他看的同学挤在一起,也不愿意挨近马尔福,让他有机会把踩鼻子的故事再讲一遍,所以他就假装系鞋带,故意落在后面,让大多数格兰芬多同学都走到他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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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看见马尔福凑近诺特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两个人偷偷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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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看见马尔福在疯狂地翻他那本《高级魔药制作》。马尔福显然很想得到那幸运的一天,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哈利赶紧低头看斯拉格霍恩借给他的那本破破烂烂的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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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知道这条项链。它四年前就在博金-博克店的一只匣子里,当时我藏在店里,躲避马尔福和他爸爸,我看见马尔福仔细打量过它。我们跟踪他的那天,他想买的就是这个东西!他没有忘记它,就想回去把它买下来!”

“我——我说不清,哈利,”罗恩犹豫不决地说,“去博金-博克店的人多着呢……而且,那女生不是说凯蒂是在女厕所里拿到项链的吗?”

“她说凯蒂从厕所出来时手里拿着项链,并没说是在厕所里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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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是德拉科·马尔福给了凯蒂那条项链,教授。”

站在他一侧的罗恩尴尬地揉着鼻子;另一侧的赫敏把脚在地上滑来滑去,似乎巴不得跟哈利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指控,哈利,”麦格教授惊愕地停顿了下,说道,“你有证据吗?”

“没有,”哈利说,“但是……”

他把那天他们跟踪马尔福到博金-博克店,偷听到他和博金之间的那段对话告诉了麦格教授。

他说完后,麦格教授显得有点儿迷惑。

“马尔福把一件东西拿到博金-博克店去修理?”

“不,教授,他只是要博金告诉他怎么修理一件东西,并没有把它带去。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他同时还买了一件东西,我认为就是那条项链——”

“你看见马尔福离开商店时拿着那样一个包裹?”

“不,教授,他叫博金替他保存在店里——”“可是,哈利,”赫敏打断了他的话,“博金问他是不是想把东西拿走,马尔福说‘不’——”

“因为他不想碰那东西,那还用说吗!”哈利生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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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哈利说,“要是那样的话,凯蒂只要在路上转个身,直接交给我就行了,不是吗?从三把扫帚出来以后,我就一直走在她后面。费尔奇对每个进出霍格沃茨的人都要搜查一番,凯蒂在校外把包裹交给我不是要明智得多吗?我不明白马尔福为什么要叫她把项链带进城堡。”

“哈利,马尔福不在霍格莫德村!”赫敏说,她无奈地跺着脚。

“那他肯定还有一个同谋,”哈利说,“克拉布或高尔——对了,说不定是另一个食死徒呢,现在他肯定有一大堆比克拉布和高尔更像样的哥们儿,因为他已经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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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什么时候算得上是世界一流的思想家了?”哈利问。

罗恩和赫敏都没有理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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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杯子上抬起头,咳嗽着,脸上湿漉漉的,,还带着笑,却又看到一件像是有意要让他兴致更高的事情:德拉科·马尔福被费尔奇揪着耳朵朝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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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奇那愤慨和失望的表情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但令哈利纳闷的是,马尔福为什么几乎同样不高兴呢?斯内普看着马尔福的眼神为什么既愤怒又……这可能吗?……有点害怕?

可是哈利几乎还没来得及记住眼前所见,费尔奇已经转身拖着步子,一边小声嘟囔着走开了,马尔福也已经整理出一副笑脸感谢斯拉格霍恩的宽大,斯内普的表情又平静得深不可测了。

“没什么,没什么,”斯拉格霍恩一摆手,说道,“毕竟,我认识你的祖父……”

“他一向对您称赞有加,先生,”马尔福马上说,“说您是他知道的最好的魔药专家……”

哈利瞪着马尔福,不是为这马屁而惊奇(他见马尔福拍过斯内普好多回了),而是马尔福看上去确实有点病态。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马尔福。他发现马尔福的眼睛下面有黑眼圈,皮肤明显有些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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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把耳朵贴得更紧了一些……是什么使马尔福开始这样对斯内普说话的呢?斯内普,马尔福以前可是好像一直挺尊敬,甚至挺喜欢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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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斯内普说要帮他!”哈利说,“他说答应过马尔福的妈妈要保护他,而且他还立过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什么的——”

“牢不可破的誓言?”罗恩目瞪口呆,“不,他不可能……你确定?”

“是啊,我确定。”哈利说,“但是这意味着什么呢?”

“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不能违背的……”

“这个我也估计出来了,很有趣。那么,要是违背了会怎么样呢?”

“死。”罗恩简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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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她看上去脾气不好,没法跟她争,哈利丢开罗恩这个话题,讲了他听到的马尔福与斯内普的对话。

赫敏坐在那儿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不觉得——?”

“——他是假装帮忙,骗马尔福跟他说实话?”

“嗯,是。”赫敏说。

“罗恩的爸爸和卢平也这么想,”哈利不甘心地说,“但这肯定证明马尔福在密谋什么事情,你不能否认。”

“我不否认。”她缓缓地答道。

“他在执行伏地魔的命令,像我说的那样!”

“嗯……他们哪个提过伏地魔的名字吗?”哈利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

“我不能确定……斯内普肯定说过‘你的主人’那还能是谁?”

“我不知道,”赫敏咬着嘴唇说,“也许是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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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服气地坐在那儿,如果他拒绝转换话题呢?如果他坚持争论马尔福的问题呢?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仿佛看透了哈利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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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唯一比赫敏更恼火的人是马尔福。哈利开心地看到他身上洒了猫屎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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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没有回答;迅速穿过人群,从正在尖叫着给几个都想靠前站的拉文克劳学生找位子的弗立维教授面前走了过去,又从正在轰赶赫奇帕奇学生站队的斯普劳特教授面前走了过去,随后又躲开了厄尼麦克米兰,钻到了人群的末尾,站在正趁乱继续跟克拉布争吵的马尔福身后。克拉布站在五英尺外,看上去挺不服气。

“我不知道还要多久,知道吗?”马尔福凶狠地说,没注意哈利就在后头,“时间比我想的要长。”

克拉布张开嘴巴,但马尔福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

么。

“听着,我在干什么不关你的事,克拉布,你和高尔只管执行命令和放哨!”

“我要是想让朋友为我放哨,就会告诉他们我在干什么。”哈利用刚好能让马尔福听见的声音说。

马尔福猛然转身,一只手疾速抓向魔杖,但此时四位院长正在高喊“安静!”礼堂里静了下来,他慢慢地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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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凝视着他的木圈里那块灰扑扑的圆形地面,努力不去想其他事情。结果发现这不可能,因为他忍不住总是在想马尔福到底在做什么事,会需要有人替他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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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大起劲,我更喜欢飞行。”哈利说,一边转头想看看马尔福在哪儿。走进门厅后,他加快了脚步。“快点好吗,我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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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或马尔福不干好事。”

羊皮纸上立刻现出活点地图,绘着城堡每一层的详细平面图,许多带标记的小黑点正在上面移动,代表着城堡里的每个人。

“帮我找马尔福。”哈利急切地说。

他把地图摊在床上,两人趴在上面找了起来。“这儿!”一两分钟后罗恩叫道,“他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看……跟帕金森、沙比尼、克拉布和高尔在一起……”

哈利看着地图,显得有点失望,但立刻又振作起来。

“从现在起我要监视他,”他坚决地说,“只要一看到他在什么地方,克拉布和高尔在外面放哨,我就披上隐形衣,去弄清他在——”

他突然打住了,纳威带着一股很重的焦糊味走了进来,径直到他箱子里找裤子。

虽然哈利决心要抓到马尔福在干什么,但他后两个星期的运气实在不佳。他尽可能频繁地查看着活点地图,有时在课间不必要地去上盥洗室,可是一次都没在可疑地点发现马尔福。他倒是看到克拉布和高尔单独在城堡里活动的时间比平时多,有时停在空走廊里一动不动,但那时马尔福不仅不在附近,而且在活点地图上都找不到他。这太神秘了,哈利想过他会不会出了学校,但城堡中安全措施这么严,他想不出马尔福怎么会出得去。他只能猜想马尔福是混在图上那几百个黑点之中了。原来形影不离的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分开了,也许人长大了就会这样吧——罗恩跟赫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哈利悲哀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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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哈利抬眼看了下罗恩的手表,嘟囔了一声,又更加仔细地查看着地图。马尔福在哪儿?他好像不在礼堂中斯莱特林的餐桌旁吃早饭……不在坐在书房中的斯内普旁边……也不在盥洗室和校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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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用魔杖敲了敲地图,念道:“恶作剧完毕!”(虽然并未完毕)。他一边穿衣一边苦苦思索:马尔福的不时失踪肯定有原因,但他就是想不出这原因是什么。最好的办法是盯他的梢,但即使有隐形衣这也是不切实际的,因为要上课,还有魁地奇训练、作业和幻影显形,若是整天在学校里跟踪马尔福,不可能不被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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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对魁地奇的兴趣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低过,他的心思迅速被德拉科·马尔福占满了,还是一有机会就查看活点地图,有时还会绕到马尔福所在的地方,但仍未现他有异常行为。然而,还是有些神秘的时刻,马尔福会完全从地图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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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边走边看窗外,判断风力多大。听到前方有响动,他抬起目光,看到马尔福朝他走来,旁边有两个女孩,其中一个面有愠色。

看到哈利,马尔福突然停住了,然后短促地干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你去哪儿?”哈利问。

“啊,我正要告诉你呢,因为这是你的事,波特,”马尔福讥笑道,“你最好快点儿,他们在等‘救世队长’——‘得分之星’——谁知道他们现在叫你什么呢。”

一个女孩勉强地笑了一声,哈利盯着她,她的脸红了。马尔福从哈利身旁挤了过去,那女孩跟她的朋友小跑着跟上,转过拐角不见了。

哈利定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了。真够气人的,他已经是卡着时间去赛场,可却发现马尔福趁全校人都去看球赛的时候在偷偷行动:到现在为止,这是搞清马尔福在干什么的最好机会。时间一秒一秒无声地过去,哈利还站在那儿,望着马尔福消失的地方……

“你去哪儿了?”哈利冲进更衣室时金妮问。全队都已换好衣服,准备上场了。击球手古特和珀克斯紧张地用球棍敲着小腿。

“我碰到马尔福了。”哈利小声告诉她,一边把红色的球袍套到头上。

“噢?”

“我想知道,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他怎么会带着两个女孩在城堡里……”

“这个时候这件事很要紧吗?”

“咳,我不可能搞清楚,是不是?”哈利抓起火弩箭,戴好眼镜,“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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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一定早结束了……抓住马尔福的希望也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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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利说,脑海中幻想的那一幕坍塌了,“是…… 我看到马尔福跟两个女孩走了,她们好像不想跟他走,这是他第二次没跟全校师生一起待在魁地奇球场。他上次比赛也溜了,记得吗?”哈利叹了口气,“当时要跟踪他就好了,比赛输得这么惨……”

“别傻了,”罗恩劈头说,“你不能为跟踪马尔福而错过魁地奇比赛,你是队长!”

“我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别跟我说这都是我的想象,我听到他和斯内普——”

“我从来没说这都是你的想象,”罗恩用胳膊肘支起身子,皱着眉头对哈利说道,“可是没有哪条规定说这地方每次只能有一个人搞阴谋啊!你对马尔福有点着魔了,哈利,竟然想为了跟踪他而放弃比赛……”

“我想抓住他!”哈利沮丧地说,“我的意思是,他从活点地图上消失的时候都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霍格莫德?”罗恩打着哈欠说。“我在地图上没见他走过秘密通道。再说我想通道也受到监视了,是不是?”

“那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沉默下来。哈利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圈,思索着……

要是他有鲁弗斯·斯克林杰的权力,就可以派人盯马尔福的梢。可惜哈利没有一批傲罗听他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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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腾地坐了起来,心通通地跳着,绷带歪到了一边。他终于有了一个办法可以跟踪马尔福——他怎么会忘了呢?为什么先前没想起来呢?

·

“细想起来,有你们两个在一起倒不错。”哈利说,“好吧,那么……我希望你们跟踪德拉科·马尔福。”

他不顾罗恩脸上那又惊又恼的表情,接着说:“我想知道他去哪儿,见谁,干什么。我要你们全天盯着他。”

“主人要我跟踪马尔福家最小的公子?”克利切嘶声道,“主人要我监视我旧主人的纯血统外孙?”

“正是他,”哈利看到一个很大的危险,决定立刻防止,“禁止你向他告密,克利切,禁止让他知道你在干什么,禁止跟他说话,给他写信,或……或用任何方式跟他联系。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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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么定了,”哈利说,“我要你们定期汇报,但要看准我周围没人时再来,罗恩跟赫敏在没关系。别告诉其他任何人你们在干什么。只要像两张膏药一样粘着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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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不需要听你有多爱马尔福,”哈利说,“还是快说他到哪儿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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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必应屋!”哈利把《高级魔药制作》在头上重重地一拍。赫敏和罗恩都瞪着他。“他就是溜到那儿去了!那就是他干那个……鬼知道什么事的地方!我打赌这就是他从地图上消失的原因——现在想起来,我从没在地图上看到过有求必应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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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你进去看见马尔福在干什么了吗?”哈利急切地问。

“没有,哈利·波特,这不可能。”多比说。

“没有什么不可能,”哈利马上说,“马尔福去年闯进了我们总部,所以我也能进去偷看他,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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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吧?”屋里一没了小精灵,哈利马上转向罗恩和赫敏,兴奋地说,“我们知道马尔福到哪儿去了!现在可以堵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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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很蹊跷,”哈利皱着眉道,“我听到他叫克拉布别管他在干什么……现在怎么又告诉这么些……这么些……”

哈利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望着炉火。

“天哪,我真笨,”他轻声说,“很明显,是不是?地下教室里有一大缸呢……他那节课上随时都可能偷到……”

“偷到什么?”罗恩问。

“复方汤剂。他偷了斯拉格霍恩在第一堂魔药课上给我们看的复方汤剂……没有什么不同的学生给马尔福放哨……就是克拉布和高尔……对,这下都对上了!”哈利跳了起来,在火炉前踱着步,“因为只有这两个人オ会蠢到即使马尔福不说他在干什么,也能听他吩咐…… 但他不想让人看到这两个人总守在有求必应屋外头,所以就让他们喝了复方汤剂,变成别人的样子……魁地奇比赛那天我看见的两个女孩——哈!就是克拉布和高尔!”

“你是说,”赫敏屏着气说,“我帮助修天平的那个小女生——?”

“对,当然!”哈利望着她大声说,“当然!马尔福当时一定在有求必应屋,所以那女生——那男生丢掉了天平,告诉马尔福别出来,外面有人!还有,那个把癞蛤蟆卵掉到地上的女生!我们一直在他旁边走来走去,却不知道!”

“他把克拉布和高尔变成了女生?”罗恩说着大笑起来,“老天……难怪他们最近不大开心……我奇怪他们怎么没对他说‘见鬼去吧’……”

“他们不会的,是不是?如果他给他们看过他的黑魔标记。”哈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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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这一夜没睡好,自己感觉醒着躺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在猜测马尔福用有求必应屋干什么,想象着自己明天进去后会看到什么。尽管赫敏泼了凉水,哈利还是相信既然马尔福能看到总部,他就能看到马尔福的……什么呢?约会地点?藏身处?储藏室?工作间?哈利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后来终于睡着了,梦中仍受到马尔福形象的侵扰,他一会儿变成斯拉格霍恩,一会儿变成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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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忘记斯拉格霍恩,可我不知道怎么搞到他的记忆,在有灵感之前我为什么不能去看看马尔福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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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隐藏着有求必应屋的地方,他闭上眼睛。他知道该做什么,去年已经练得很熟了。他专心致志地想:我需要看看马尔福在这儿干什么……我需要看看马尔福在这儿干什么……我需要看看马尔福在这儿干什么……

他三次走过那个地方,激动得心咚咚地跳着,然后,他睁开眼睛转向它——可眼前还是一段普通的白墙。

他走上前推了推,石头还是硬邦邦的,一动不动。

“好吧,”哈利大声说,“好吧……我想得不对……”

他想了会儿,又走了起来,闭着眼睛,集中意念。

我需要看马尔福经常偷偷来的地方……我需要看马尔福经常偷偷来的地方……我需要看马尔福经常偷偷来的地方……

走过三次之后,他期待地睁开眼睛。

没有出现门。

“哦,别这样,”他烦躁地对着墙壁说,“要求提得很清楚嘛……好吧……”

他使劲想了几分钟,又大步走了起来。

我需要你变成你为德拉科·马尔福变成的地方……我需要你变成你为德拉科·马尔福变成的地方……我需要你变成你为德拉科·马尔福变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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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试了“我需要看看德拉科·马尔福在你里面做什么”的各种变化形式,最后不得不承认赫敏可能说得有道理,那间屋子就是不想让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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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惊恐地尖叫了一声,把天平扔向空中,撒腿就跑,在天平摔到地上的回响散去前早就跑得没踪影了。哈利大笑着转身面对着那段空墙,他相信德拉科·马尔福正僵立在后面,知道外面有不受欢迎的人却不敢出来。这给了哈利一种非常痛快的气势,他开始想还有哪种说法没试过。

可是乐观的情绪没有维持多久。他花了半个小时,又试了很多说法,墙上还是没有出现门。哈利感到遭受了难以置信的挫折,马尔福近在咫尺,却半点也看不出他在干什么。哈利彻底失去了耐心,冲过去朝墙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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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明朗的蓝天开始出现在城堡塔楼上空,但这些夏天来临的迹象未能让哈利心情好起来。他既没能侦察出马尔福在干什么,也没能跟斯拉格霍恩单独谈上话,让他交出看样子已经隐藏数十年的记忆。

“说最后一遍,忘掉马尔福吧。”赫敏果断地对哈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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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这些繁琐的事情中,哈利始终没有忘记他的另一个目标:搞清马尔福在有求必应屋干什么。他仍然查看活点地图,在图上经常找不到马尔福,他推测马尔福有很多时间都待在那间屋里。尽管哈利正在对进入有求必应屋失去希望,但只要在附近他还是会去试试,然而无论他怎么变换说法,墙上还是没有出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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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多半是出于习惯,又拐到八楼走廊上,边走边看活点地图。一开始他找不到马尔福,猜想那小子又去有求必应屋了,然后他看到标着马尔福的小点站在楼下一个男盥洗室里,旁边不是克拉布和高尔,而是哭泣的桃金娘。

哈利盯着这不太可能的组合,没留神撞到了一副盔甲上。稀里哗啦的响声把他从沉思中唤醒了。他怕费尔奇出现,赶快冲向大理石楼梯,跑到下一层走廊上。他把耳朵贴到盥洗室的门上,但什么也听不见。他轻轻地推开了门。

德拉科·马尔福背对门站着,手扶着水池边,淡黄色的脑袋低垂着。

“别这样,”哭泣的桃金娘温柔的声音从一个隔间传了出来。“别这样……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谁也帮不了我,”马尔福说,全身都在发抖,“我干不了……干不了……办不成……如果不快点办成……他说他会杀了我……”

哈利心中猛然一震,脚像被钉在了那儿,他发现马福在哭——真的在哭,眼泪从他苍白的脸上流到肮脏的池子里。马尔福抽噎着抬起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从破镜子里看到哈利正在身后瞪着他。

马尔福急忙转身抽出魔杖,哈利也本能地拔杖自卫。马尔福的魔咒稍稍打偏了一点儿,击碎了哈利身后的壁灯。哈利闪到一旁,默念倒挂金钟!魔杖点出,但马尔福挡住了这个咒语,又举起了魔杖——

“别打了!别打了!”哭泣的桃金娘尖叫着,声音在瓷砖盥洗室里回响,“别打了!别打了!”

砰的一声,哈利身后的垃圾箱爆炸了。哈利试了个锁腿咒,却从马尔福耳后的墙上弹回,把哭泣的桃金娘身下的抽水马桶打得粉碎。桃金娘高声尖叫,水漫了一地,哈利滑倒了,马尔福扭歪了面孔叫道:“钻心剜——”

“神锋无影!”哈利在地上大吼一声,疯狂地挥舞着魔杖。

马尔福的脸上和胸口血如泉涌,好像被无形的宝剑劈过一般。他踉跄着向后退去,扑通一声倒在积水的地上,溅起大片水花,魔杖从他软绵绵的右手里掉了下去。

“不——”哈利大惊。

哈利脚下打着滑,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奔向马尔福,只见他的面孔已经变得鲜红,苍白的手抓着浸透鲜血的胸膛。

“不——我没有——”

哈利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在马尔福身边跪了下来。马尔福倒在血泊中控制不住地哆嗦着,哭泣的桃金娘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杀人啦!盥洗室里杀人啦!杀人啦!”

门在哈利身后砰地打开了,他惊恐地抬起头:斯内普冲了进来,脸色铁青。他粗暴地把哈利推到一边,跪到马尔福跟前,抽出魔杖,沿着被哈利咒语造成的那些深深的口子移动着,嘴里念着一种唱歌似的咒语。出血似乎减轻了。斯内普擦去马尔福脸上的污物,又念了一遍咒语,现在伤口好像在愈合了。

哈利还在旁边看着,被他自己做的事吓傻了,几乎没意识到自己也浸在鲜血和污水里。哭泣的桃金娘还在他们头顶上抽泣和哀号。斯内普第三次施完破解咒后,半拖半抱地把马尔福扶了起来。

“你需要去校医院,可能会有一些伤疤,但如果及时用白鲜的话,也许连伤疤都可以避免……走吧……”

斯内普搀着马尔福走出去时,在门口回过头来,用冰冷而愤怒的语气说道:“你,波特……在这儿等我。”

哈利丝毫都没有想到不服从,他慢慢站起来,浑身战栗,低头看着积水的地面,那上面浮着一朵朵红花般的血迹。他甚至没有勇气叫哭泣的桃金娘停止吵闹,她还在继续哭哭啼啼,但已越来越明显地带有享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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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哈利看见马尔福那双浅色的眼睛又盯住了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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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哈利被囚禁在他的隐形衣下,身体动弹不得。他眼睛望着面前的两个人,耳朵专心地听着远处食死徒们搏斗的声音。在他面前,德拉科·马尔福只是呆呆地盯着阿不思·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竟然不可思议地笑了。

“德拉科啊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你怎么知道?”马尔福立刻问道。

他似乎也意识到这句话听上去多么幼稚。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哈利看到他的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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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又传来碰撞声和人们的喊叫声,比刚才更响了,似乎有人就在通向邓布利多、马尔福和哈利这边的旋转楼梯上搏斗。哈利的心在他看不见的胸膛里狂跳,却没有人能够听见……死了一个人……马尔福从尸体上跨过来的……那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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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没有说话。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握着魔杖的那只手仍在抖个不停。哈利仿佛觉得它往下降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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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一个近道飞奔而去,希望超过食死徒兄妹并追上斯内普和马尔福,他们现在一定已经到达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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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飞奔过门厅,冲进外面漆黑的场地。他依稀看见三个人影正在草坪上奔跑,从外形看是大块头金发食死徒,以及跑在前面的斯内普和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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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黑魔标记——马尔福说他踩到了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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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搞砸了,哈利,”罗恩沮丧地说,“我们照你说的做了,检查了活点地图,没有看到马尔福在上面,我们想他一定在有求必应屋,所以我、金妮和纳威就跑过去守在那里……但是却让马尔福给溜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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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边斯莱特林的餐桌上,克拉布和高尔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虽说两人都是身材粗笨的大小伙子,但是中间少了马尔福那苍白瘦长的身影,少了马尔福对他们发号施令,他们俩显得特别孤单。哈利没有更多地去想马尔福,他的仇恨全集中在斯内普身上。他没有忘记在塔楼顶上马尔福的声音里流露出的恐惧,也没有忘记在另外几个食死徒赶到之前,马尔福的魔杖已经垂落下去。哈利不相信马尔福会杀死邓布利多。他仍然因为马尔福醉心于黑魔法而憎恨他,但憎恨里混杂着一点点同情。马尔福此刻在什么地方呢?伏地魔以杀害他和他的父母相威胁,命令他做的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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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敢正视德拉科,斜着眼看到了他:一个比他稍高的身影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淡金色头发下是一张苍白尖细的模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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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走近了,哈利仍避免与他目光接触。

“怎么样,德拉科?”卢修斯·马尔福急切地问,“是吗?是哈利·波特吗?”

“我不能——不能确定。”德拉科说。他和格雷伯克保持着一段距离,而且似乎像哈利不敢看他一样不敢看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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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看到德拉科的脸凑到了自己的眼前,在他父亲的面孔旁边。两张脸非常相像,只是父亲激动得难以自制,而德拉科的表情是很不情愿,甚至有点害怕。

“我不知道。”他说,然后朝站在壁炉边观看的妈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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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听见有人急速奔下地牢楼梯,随即德拉科颤抖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

“朝后站,靠墙站成一排,别想轻举妄动,否则就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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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纳西莎、德拉科和格雷伯克急速转过身,哈利大喊一声:“昏昏倒地!”卢修斯马尔福倒在了炉边。一道道光束从德拉科、纳西莎和格雷伯克的魔杖里喷出,哈利扑倒在地,滚到一个沙发后面躲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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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跑过去从一片狼藉中把赫敏拉了出来,哈利也抓住机会,飞身跃过扶手椅,夺过德拉科手中的三根魔杖,全部指向格雷伯克,大喊:“昏昏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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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强行从德拉科·马尔福手中夺到这根魔杖的,”哈利说 “我可以安全地使用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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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过巨怪标本,又经过德拉科·马尔福去年试图修理、结果却很悲惨的那个消失柜,然后他迟疑了,打量着垃圾堆之间的通道,不记得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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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差十来步,哈利已把手伸了出去,可是突然他身后有个声音说道:“站住,波特。”

哈利脚下打着滑停了下来,转身一看,克拉布和高尔并肩站在他身后,都用魔杖指着他。在两张讥讽的面孔之间狭小的空当里,他看见了德拉科·马尔福。

“你拿的是我的魔杖,波特。”马尔福说,他自己手里的魔杖从克拉布和高尔之间的空隙里指着哈利。

“已经不是了,”哈利喘着气说,一边攥紧手里的山楂木魔杖,“谁赢的归谁,马尔福。谁把自己的魔杖借给了你?”

“我母亲。”德拉科说。

哈利笑了起来,其实这情形并没有什么可笑的。他已经听不见罗恩和赫敏的声音,他们大概跑到远处去寻找冠冕了。

“你们三个怎么没跟伏地魔在一起?”哈利问。

“我们想得到奖赏。”克拉布说,对于这么一个大块斗来说他的声音低得令人低得令人吃惊。哈利以前几乎没有听他说过话。克拉布像个将要得到一大袋糖果的小孩一样天真地笑着。“我们留下来了,波特。我们决定不走了,决定把你带去见他。”

“想得真妙。”哈利假装夸奖他。他简直不敢相信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将要使他功亏一篑。他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魂器就在那里,歪戴在半身像的脑袋上。只要开战前他能用手把它抓住.……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他问,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去年一年我几乎都住在藏宝屋里,”马尔福用尖利的声音说,“我知道怎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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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到这儿来是为了找它,”马尔福勉强掩饰着对头脑迟钝的同伙的不耐烦,说道,“那肯定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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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死他!别杀死他!”马尔福朝同时瞄准哈利的克拉布和高尔嚷道,他们俩略一迟疑,这对哈利来说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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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了:马尔福搂住不省人事的高尔,在烧焦的桌子堆成的摇摇欲坠的高塔上。哈利俯冲下去。马尔福看见他过来,赶紧举起一只胳膊,但哈利刚一抓住就知道没有用:高尔太重,马尔福的手上都是汗,立刻就从哈利手中滑脱了——

“如果我们被他们拖死,我就杀了你,哈利!”罗恩的声音吼道。就在一个巨大的喷火客迈拉扑过来时,他和赫敏把高尔拖到了他们的扫帚上,然后打着转儿、起伏不定地再次飞到空中,与此同时,马尔福爬到了哈利身后。

“门,往门那儿飞,门!”马尔福在哈利的耳边叫道。哈利加快速度,跟着罗恩、赫敏和高尔穿过令人窒息的滚滚黑烟。在他们周围,最后几件没被烈焰烧毁的东西,被邪恶的火中怪兽们欢庆地抛向了空中:杯子、盾牌、一串闪亮的项链,还有一个古旧而褪色的王冠——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门在那边!”马尔福尖叫道,但是哈利突然一个急转弯,俯冲下去。闪闪发光的冠冕似乎在以慢动作降落,翻转着,慢慢地落向一条正张着大口的巨蛇嘴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哈利得手了,用手腕套住了它——

巨蛇朝他扑来,哈利又一转身飞向空中,朝着他祈祷有门开着的地方飞去。罗恩、赫敏和高尔不见了,马尔福一边尖叫,一边紧紧抓住哈利,把哈利抓得生疼。接着,哈利在浓烟中看见墙上有一块长方形的东西,便调整扫帚对准它冲去,片刻之后,新鲜的空气灌进了他的肺,他们撞在了外面走廊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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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纳威差点撞在他身上。纳威和另一个人一起从操场上搬进一具尸体。哈利低头一看,心头又像是挨了一击:科林·克里维。他还不够年龄,肯定是像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那样偷偷溜回来的。死去的他显得那么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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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还活着吗?他在城堡里吗?”

这耳语声勉强能够听到。女人的嘴唇离他的耳朵只有一寸,她把脑袋埋得很低,长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使周围的人看不见。

“是的。”他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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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没听明白吗,里德尔?拥有魔杖是不够的!拿着它,使用它,并不能让它真正成为你的。你没听见奥利凡德的话吗?魔杖选择巫师…….邓布利多没死之前,老魔杖就认了一位新主人,而那个人连摸都没有摸过它。新主人违背邓布利多的意愿除去了他手中的魔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杖已愿意为他效忠…….”

伏地魔的胸脯在激烈地起伏,哈利可以感觉到咒语冲了上来,感觉到咒语在指向他面门的魔杖里聚集力量。

“老魔杖的真正主人是德拉科·马尔福。”

伏地魔的脸上露出茫然的惊愕,但转瞬即逝。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轻声说,“即使你说得对,波特,对你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你不再拿着那根凤凰羽毛魔杖:我们只凭技艺决斗……等我杀了你,再去对付德拉科·马尔福…… ”

“可是你来不及了,”哈利说,“你错过了机会。我抢先了一步。几个星期前我打败了德拉科,这根魔杖是我从他手里夺来的。”

·

“他不是当真的,”赫敏对金妮说,但罗恩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看到哈利的目光,他把头向五十米外微微一点。此刻蒸气消散了一些,三个轮廓分明的人影站在飘浮的雾气中。

“看那是谁。”

德拉科·马尔福跟他太太和儿子站在一起,黑上衣一直扣到喉咙口。他的脑门有点秃了,衬得下巴更尖。那男孩是德拉科的翻版,就像阿不思是哈利的翻版一样。德拉科发现哈利、罗恩、赫敏和金妮在看他,冷淡地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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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就整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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